自新大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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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新大陸
“薛哥，終於想開了，準備鉚足勁當小三了？”馬牧野在電話裏笑著調侃，“我說你早幹嘛去了？”
“沒有，別胡說。她拒絕了，我也不能讓她為難。”
“你還真想過。但你這知行沒合一啊，大夥兒可都不傻。你們聊的是貓嗎？我就想請問一下。”
“憑什麽不能讓許觀昨難堪了？整天就知道裝模作樣，看到他就來氣。”
“行，兄弟我就坐山觀虎鬥了，你們仨我都得罪不起。”
……
“我薛哥說，對循聲他尊重祝福。但看許觀昨不順眼，要找他不痛快。”江霽月外放了馬牧野的語音。
應循聲聽無語了，感嘆：“你們這些男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。……你別笑了，危險駕駛了要。前面靠邊，我來開。”
前段時間，她喊許觀昨幫她把駕照從薛行斂那兒要了回來。完成年審後，在他的指導下把開車的本領撿了回來。
“那可是薛行斂誒，還能有這一面。你現在這麽惜命了啊？行啊，剛好我還沒坐過你的車。”
換位後，應循聲問：“你沒坐過嗎？我什麽時候蹬的樹來著？”
“這車買了之後大概一個月吧。”
“我怎麽有種我是老司機的錯覺，可能吾夢中好開車。忘了說了，你是我覆健後的第一個乘客。”
“你別說了，我都有點不敢坐了。”江霽月捂緊了安全帶。
“誰讓你笑話我來著，嚇嚇你。我正常的時候開車挺穩的，許觀昨可以證明。”
“那請問你現在正常嗎？”
“你不笑我，我就挺正常的。”
……
馬牧野看到應循聲從駕駛位上下來，說道：“物歸原主了這是？”
“霽月說她沒體驗過碰碰車，我讓她體驗一下。”應循聲說。
“五星好評，可以直接去跑網約車。”江霽月應和，然後朝著薛行斂壞笑，“許教練教導有方。”
“循聲很聰明，我只是在一旁陪她。”許觀昨走上來牽她。
“賢內助啊。”江霽月笑，“薛行斂就只會因噎廢食。”
“我是比不了，畢竟太無趣了。”薛行斂重讀了“無趣”二字。
“聲聲，他在譏諷我什麽？”許觀昨小聲地問。
“是在罵我，別理他。”
“他經常罵你嗎？怎麽可以把情緒宣洩到你身上？”
“你也別茶了。”應循聲把他給甩了，和江霽月走一塊兒去了。
“你說他哪裏無趣了？”江霽月也重讀了一下。
“音樂品味。”
“我信你個鬼。這麽氣急敗壞的，讓我猜猜。”
“求求你了，別猜了。留著腦子玩劇本殺吧。”應循聲體會到了什麽叫禍從口出，輕輕地給自己掌了一嘴。
……
整場玩下來，結束時都快淩晨四點了。
馬牧野揉了揉太陽穴，說道：“跟你們玩推理本，體驗感太差了，活像在庭審。”
“畢竟有大律師在場嘛。”應循聲說。
江霽月回道：“是我的問題嗎？全程都是你在審，我都想當被告的辯護律師了。”
“他太明顯了，就會裝無辜。反正我只跟你們玩，害不到別人。上次有那種博弈節目邀請我，估計是看上了我的心理學學位，我都沒去。”
“你對我太了解了，瞞不過你。”許觀昨說，“你一看我，我就忍不住想全招了。”
“行，我的鍋。我看你騙得也挺開心的，大家不也都信了你，最後給我投走了。”
“小姐姐，怪不了我們。邏輯上盤不出來，但你狀態太不像好人了。”被叫來拼場的員工說。
“壞人才不會在臉上寫‘壞人’兩個字。”應循聲盯著許觀昨說。
趁他們在覆盤，馬牧野湊到薛行斂旁邊，小聲說：“薛哥，這麽安靜呢，被秀到了？”
“困了。”
“哥們兒帶你去旁邊睡會兒？”
馬牧野帶著薛行斂去隔壁房間裏，開口道：“能拐到循聲，靠得肯定不是那些表面功夫。你是不知道，高中他倆坐我倆後面，更秀。有個詞很貼切，天生一對。”
“你到底是哪頭的？”
“中立。我說了，你們仨我都不敢得罪，不然霽月得找我麻煩。反正你不準備插足，何必給彼此找不痛快。”
“換你能甘心？”
“不甘心又能怎麽辦呢？我喜歡她，她不接受，只能算了。至少還能說話，能見面，能做朋友。你一直憋著不說，還不是因為這個。循聲對你的態度也沒有變，我看許觀昨就算介意也不會幹涉。已經很好了，不是嗎？”
“是沒有變，她都不承認。我算是知道那些男的為什麽還能念念不忘了。體面地把人推走，話術還挑不出錯。就好像我才是錯的那個，錯在不該對她有什麽想法。”
“你是希望她以後都不聯系你了？像當初對許觀昨那樣。”
“恰恰說明他才是特別的。”
“那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勸你了。你們都太犟了，都認死理過日子。”
“不用勸，我會想通。我怎麽可能犟得過她，她都可以不要這條命。許觀昨也是個瘋子，沒有自我的偏執狂。她說跳樓，都能二話不說拉著她一起跳。”
“那還真是天生一對。”馬牧野笑著說，“我是覺得循聲沒那麽不要命了，還嫌霽月開車不安全，要自己上。”
“所以我更不甘心了。我做不到的事，憑什麽他可以。”
“這種事哪能有理由的。碰到一個人也能這麽對你，或許就能想通了。別鉆牛角尖了，在這睡一覺吧。”
薛行斂冷笑了一下，說：“還是別碰到了，我情願孤獨終老。沒有自我的人，才最恐怖。”
馬牧野推門出去，看到應循聲在門外。她問：“老馬，他怎麽樣？”
“還在賭氣呢。你們聰明人，真總是反被聰明誤。”
“俗話說得好，大智若愚。正因為我們只有小聰明，才會把自己繞進去。”
“所以我不愛動腦子，這麽過著也挺好的，至少每天都挺樂呵的。”
“我很羨慕你的。你也去休息一下吧，我和許觀昨先回去了。”
“他還能開車？這精力也太足了，到底是幹大事業的人。”
“我開。幹啥啥不行，熬夜第一名。”
“好，註意安全。”
……
江霽月看到馬牧野回來，好奇地問：“你們說什麽了？快跟我說說。”
房間裏只剩他們兩人，馬牧野落座後說：“老薛大概有點被打擊到了。”
“這就是男人的勝負欲作祟，要不怎麽循聲一和別人在一起，他就扮演起情聖來了。”她邊喝咖啡邊笑。
“你少喝點吧，還睡不睡覺了。”
“你也少管點吧。我是覺得就算沒有許觀昨，這倆人也湊不到一塊兒。一把劍和一把刀，你刺我一劍，我就回砍一刀。”
“歡喜冤家嘛，就像我和你。”
“你別惡心我了。我要像循聲那樣刺你，你早死了。許觀昨嘛，就像把劍鞘，把她的鋒利照單全收，又不會讓她喪失掉自己的獨特性。”
“許觀昨對循聲確實沒得說。但現在大家可都不是學生，考慮的也不能只是自己，他身處的環境可不是那麽簡單的。有時候，在利益面前，感情不值一提。”
“我說馬牧野，你是不是在借機合理化你自己的行為？我就不說許觀昨了。你們也別把循聲想得太天真了，她只是存在一點情緒問題，腦子可清楚著呢。她一個人走到現在，能是什麽善茬嗎？”
馬牧野看江霽月不準備繼續喝那杯咖啡，就順手拿起來喝了起來。他說：“我相信你也不是，為什麽不可以呢？”
“我可不可以取決於你的態度，你不要偷換概念。”
“霽月，我已經在努力了，但你不能要求我一定要做到他那樣才可以。”
“我可沒有這種要求。算了，我不想跟你聊這個，我走了。”她說完就起身離開。
“你休息一會兒再走，我不吵你了。”
江霽月坐著刷了會兒手機，沒什麽睡意，給應循聲撥了個電話。
……
“我來開吧。本來就上了一天班，我怕你開一半就倒下了。”在車前，應循聲對許觀昨說。
“不會的，不過我聽你的。”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。
“我放點音樂，提提神。你介意嗎？”
“不介意。”
她播放了德沃夏克的《自新大陸》，發動了汽車。
“都說你是面癱，但其實你還是有表情變化的。我感覺，你玩得很開心。”
“你足夠了解我，才能看出我的情緒。大部分時候，我自己都分辨不出。”
“別把我說的像個大仙。不是分辨，只是一種感覺。換個角度說，也是你很放松，願意讓我看到。”
“你能看出來，我吃醋了嗎？”
“這麽直接，但他也不痛快。你不會讓我失去朋友，對嗎？”
“我不會，只想你哄哄我。”
“怎麽哄呢？親親抱抱現在是不行，我駕駛技術可沒你那麽好。”
“可以跟我說說嗎？你都是怎麽騙那些‘男嘉賓’的。”
“啊，原來你在意這個。一半是霽月開玩笑的。她就喜歡看熱鬧，看我的、你的、薛行斂的。另一半嘛，這件事就很奇怪。我說這句話不是自戀，我在正常得和他們說話，他們卻想和我……發生關系。”
“高中的時候，我可以避開他們。反正也影響不了什麽，頂多就是落得個性格差的名頭。但現在不行，我得工作，一個人做不成任何事。市場僧多肉少，掌握資源的人想把資源給誰，都是他說了算。拉近關系總歸會讓工作進展變得容易些。”
“雖然說是不得不，但反感也不至於，他們也的確讓我感受到了短暫的……‘虛榮’。一種很覆雜的心理感受，不知道能用什麽詞去概括。”
“所以關系超越一定限度前，我都沒有嚴詞拒絕，從他們的視角說是‘騙’也不算錯。再加上有時候發病行為不太可控，也許我確實讓他們誤會了我是可得的。”
“現在回憶我當時對你說的話，確實帶著涉世未深的天真，現實遠沒有那麽簡單。在利益和虛榮面前，沒有人可以一輩子擡頭做人。錢難掙，屎難吃。”
“不是你的錯，我只會願你永遠不需要低頭。聲聲，那種心理感受，我可以帶給你嗎？”
“可以，但是不同的。你是新鮮草莓，他們頂多算是個草莓味口香糖。滿意嗎？這個回答。”
應循聲聽到他肯定的回答，說：“你確實被我騙慘了，還是最慘的那個。那些‘口香糖’們尚且能回頭是岸，你是一條道走到黑。”
“許觀昨，來猜猜我對你的第一印象。”
車內沈默了一會兒，交響樂的存在讓氣氛沒有很尷尬。
在樂章變換之後，許觀昨回道：“猜不到。你太特別了，一定不是尋常的形容詞。”
“這麽高的期待，怕是要讓你失望。”應循聲停頓了幾秒，“我覺得你很像一杯加了泡騰片的白開水。”
“確實沒有猜到，至少不是貶義的。”
“稀松平常的一杯水，甚至還能補充一點維生素。你就安靜呆在桌上等著人來喝，天氣太熱了總有人會上鉤。直到喝了之後才發現，裏面其實摻的是氯/胺/酮。所以，你要是一直出現在桌上，怎麽能讓人不繼續喝。”
“就把我當成專為你研制的特效藥吧，依賴性只是我卑劣的私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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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哥，終於想開了，準備鉚足勁當小三了？”馬牧野在電話裏笑著調侃，“我說你早幹嘛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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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還真想過。但你這知行沒合一啊，大夥兒可都不傻。你們聊的是貓嗎？我就想請問一下。”
“憑什麽不能讓許觀昨難堪了？整天就知道裝模作樣，看到他就來氣。”
“行，兄弟我就坐山觀虎鬥了，你們仨我都得罪不起。”
……
“我薛哥說，對循聲他尊重祝福。但看許觀昨不順眼，要找他不痛快。”江霽月外放了馬牧野的語音。
應循聲聽無語了，感嘆：“你們這些男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。……你別笑了，危險駕駛了要。前面靠邊，我來開。”
前段時間，她喊許觀昨幫她把駕照從薛行斂那兒要了回來。完成年審後，在他的指導下把開車的本領撿了回來。
“那可是薛行斂誒，還能有這一面。你現在這麽惜命了啊？行啊，剛好我還沒坐過你的車。”
換位後，應循聲問：“你沒坐過嗎？我什麽時候蹬的樹來著？”
“這車買了之後大概一個月吧。”
“我怎麽有種我是老司機的錯覺，可能吾夢中好開車。忘了說了，你是我覆健後的第一個乘客。”
“你別說了，我都有點不敢坐了。”江霽月捂緊了安全帶。
“誰讓你笑話我來著，嚇嚇你。我正常的時候開車挺穩的，許觀昨可以證明。”
“那請問你現在正常嗎？”
“你不笑我，我就挺正常的。”
……
馬牧野看到應循聲從駕駛位上下來，說道：“物歸原主了這是？”
“霽月說她沒體驗過碰碰車，我讓她體驗一下。”應循聲說。
“五星好評，可以直接去跑網約車。”江霽月應和，然後朝著薛行斂壞笑，“許教練教導有方。”
“循聲很聰明，我只是在一旁陪她。”許觀昨走上來牽她。
“賢內助啊。”江霽月笑，“薛行斂就只會因噎廢食。”
“我是比不了，畢竟太無趣了。”薛行斂重讀了“無趣”二字。
“聲聲，他在譏諷我什麽？”許觀昨小聲地問。
“是在罵我，別理他。”
“他經常罵你嗎？怎麽可以把情緒宣洩到你身上？”
“你也別茶了。”應循聲把他給甩了，和江霽月走一塊兒去了。
“你說他哪裏無趣了？”江霽月也重讀了一下。
“音樂品味。”
“我信你個鬼。這麽氣急敗壞的，讓我猜猜。”
“求求你了，別猜了。留著腦子玩劇本殺吧。”應循聲體會到了什麽叫禍從口出，輕輕地給自己掌了一嘴。
……
整場玩下來，結束時都快淩晨四點了。
馬牧野揉了揉太陽穴，說道：“跟你們玩推理本，體驗感太差了，活像在庭審。”
“畢竟有大律師在場嘛。”應循聲說。
江霽月回道：“是我的問題嗎？全程都是你在審，我都想當被告的辯護律師了。”
“他太明顯了，就會裝無辜。反正我只跟你們玩，害不到別人。上次有那種博弈節目邀請我，估計是看上了我的心理學學位，我都沒去。”
“你對我太了解了，瞞不過你。”許觀昨說，“你一看我，我就忍不住想全招了。”
“行，我的鍋。我看你騙得也挺開心的，大家不也都信了你，最後給我投走了。”
“小姐姐，怪不了我們。邏輯上盤不出來，但你狀態太不像好人了。”被叫來拼場的員工說。
“壞人才不會在臉上寫‘壞人’兩個字。”應循聲盯著許觀昨說。
趁他們在覆盤，馬牧野湊到薛行斂旁邊，小聲說：“薛哥，這麽安靜呢，被秀到了？”
“困了。”
“哥們兒帶你去旁邊睡會兒？”
馬牧野帶著薛行斂去隔壁房間裏，開口道：“能拐到循聲，靠得肯定不是那些表面功夫。你是不知道，高中他倆坐我倆後面，更秀。有個詞很貼切，天生一對。”
“你到底是哪頭的？”
“中立。我說了，你們仨我都不敢得罪，不然霽月得找我麻煩。反正你不準備插足，何必給彼此找不痛快。”
“換你能甘心？”
“不甘心又能怎麽辦呢？我喜歡她，她不接受，只能算了。至少還能說話，能見面，能做朋友。你一直憋著不說，還不是因為這個。循聲對你的態度也沒有變，我看許觀昨就算介意也不會幹涉。已經很好了，不是嗎？”
“是沒有變，她都不承認。我算是知道那些男的為什麽還能念念不忘了。體面地把人推走，話術還挑不出錯。就好像我才是錯的那個，錯在不該對她有什麽想法。”
“你是希望她以後都不聯系你了？像當初對許觀昨那樣。”
“恰恰說明他才是特別的。”
“那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勸你了。你們都太犟了，都認死理過日子。”
“不用勸，我會想通。我怎麽可能犟得過她，她都可以不要這條命。許觀昨也是個瘋子，沒有自我的偏執狂。她說跳樓，都能二話不說拉著她一起跳。”
“那還真是天生一對。”馬牧野笑著說，“我是覺得循聲沒那麽不要命了，還嫌霽月開車不安全，要自己上。”
“所以我更不甘心了。我做不到的事，憑什麽他可以。”
“這種事哪能有理由的。碰到一個人也能這麽對你，或許就能想通了。別鉆牛角尖了，在這睡一覺吧。”
薛行斂冷笑了一下，說：“還是別碰到了，我情願孤獨終老。沒有自我的人，才最恐怖。”
馬牧野推門出去，看到應循聲在門外。她問：“老馬，他怎麽樣？”
“還在賭氣呢。你們聰明人，真總是反被聰明誤。”
“俗話說得好，大智若愚。正因為我們只有小聰明，才會把自己繞進去。”
“所以我不愛動腦子，這麽過著也挺好的，至少每天都挺樂呵的。”
“我很羨慕你的。你也去休息一下吧，我和許觀昨先回去了。”
“他還能開車？這精力也太足了，到底是幹大事業的人。”
“我開。幹啥啥不行，熬夜第一名。”
“好，註意安全。”
……
江霽月看到馬牧野回來，好奇地問：“你們說什麽了？快跟我說說。”
房間裏只剩他們兩人，馬牧野落座後說：“老薛大概有點被打擊到了。”
“這就是男人的勝負欲作祟，要不怎麽循聲一和別人在一起，他就扮演起情聖來了。”她邊喝咖啡邊笑。
“你少喝點吧，還睡不睡覺了。”
“你也少管點吧。我是覺得就算沒有許觀昨，這倆人也湊不到一塊兒。一把劍和一把刀，你刺我一劍，我就回砍一刀。”
“歡喜冤家嘛，就像我和你。”
“你別惡心我了。我要像循聲那樣刺你，你早死了。許觀昨嘛，就像把劍鞘，把她的鋒利照單全收，又不會讓她喪失掉自己的獨特性。”
“許觀昨對循聲確實沒得說。但現在大家可都不是學生，考慮的也不能只是自己，他身處的環境可不是那麽簡單的。有時候，在利益面前，感情不值一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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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不可以取決於你的態度，你不要偷換概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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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“我來開吧。本來就上了一天班，我怕你開一半就倒下了。”在車前，應循聲對許觀昨說。
“不會的，不過我聽你的。”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。
“我放點音樂，提提神。你介意嗎？”
“不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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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說你是面癱，但其實你還是有表情變化的。我感覺，你玩得很開心。”
“你足夠了解我，才能看出我的情緒。大部分時候，我自己都分辨不出。”
“別把我說的像個大仙。不是分辨，只是一種感覺。換個角度說，也是你很放松，願意讓我看到。”
“你能看出來，我吃醋了嗎？”
“這麽直接，但他也不痛快。你不會讓我失去朋友，對嗎？”
“我不會，只想你哄哄我。”
“怎麽哄呢？親親抱抱現在是不行，我駕駛技術可沒你那麽好。”
“可以跟我說說嗎？你都是怎麽騙那些‘男嘉賓’的。”
“啊，原來你在意這個。一半是霽月開玩笑的。她就喜歡看熱鬧，看我的、你的、薛行斂的。另一半嘛，這件事就很奇怪。我說這句話不是自戀，我在正常得和他們說話，他們卻想和我……發生關系。”
“高中的時候，我可以避開他們。反正也影響不了什麽，頂多就是落得個性格差的名頭。但現在不行，我得工作，一個人做不成任何事。市場僧多肉少，掌握資源的人想把資源給誰，都是他說了算。拉近關系總歸會讓工作進展變得容易些。”
“雖然說是不得不，但反感也不至於，他們也的確讓我感受到了短暫的……‘虛榮’。一種很覆雜的心理感受，不知道能用什麽詞去概括。”
“所以關系超越一定限度前，我都沒有嚴詞拒絕，從他們的視角說是‘騙’也不算錯。再加上有時候發病行為不太可控，也許我確實讓他們誤會了我是可得的。”
“現在回憶我當時對你說的話，確實帶著涉世未深的天真，現實遠沒有那麽簡單。在利益和虛榮面前，沒有人可以一輩子擡頭做人。錢難掙，屎難吃。”
“不是你的錯，我只會願你永遠不需要低頭。聲聲，那種心理感受，我可以帶給你嗎？”
“可以，但是不同的。你是新鮮草莓，他們頂多算是個草莓味口香糖。滿意嗎？這個回答。”
應循聲聽到他肯定的回答，說：“你確實被我騙慘了，還是最慘的那個。那些‘口香糖’們尚且能回頭是岸，你是一條道走到黑。”
“許觀昨，來猜猜我對你的第一印象。”
車內沈默了一會兒，交響樂的存在讓氣氛沒有很尷尬。
在樂章變換之後，許觀昨回道：“猜不到。你太特別了，一定不是尋常的形容詞。”
“這麽高的期待，怕是要讓你失望。”應循聲停頓了幾秒，“我覺得你很像一杯加了泡騰片的白開水。”
“確實沒有猜到，至少不是貶義的。”
“稀松平常的一杯水，甚至還能補充一點維生素。你就安靜呆在桌上等著人來喝，天氣太熱了總有人會上鉤。直到喝了之後才發現，裏面其實摻的是氯/胺/酮。所以，你要是一直出現在桌上，怎麽能讓人不繼續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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